那时，你老了
作者：郁葱   
 
我想在一个瞬间，翻过许多页码， 
那时的你，如我们见到的许多疲惫的影子， 
那时你老了。 
 
你老了， 
总在不经意间
回忆着许多覆盖在生命短草上的时日。
一些语言、一个场景、一首诗， 
一个你一直忘记，却又突然浮现在眼前的容颜。  
 
阳光不同了，绿不同了，夜晚不同了。
 
步履蹒跚时，你看到那么多曾属于自己的鞋子； 
照片上的笑脸，也同背景中熟透的苹果一样不可采摘。 
 
那时你老了， 
再也没有了难以消解的夜。
没有了湿润的嘴唇没有了充满热望的火焰；
没有了充盈，没有了叫喊， 
没有了淹没血液的激动的期盼。 
 
那时你老了， 
平静的声音细微的脉搏 温和的目光
你总在想：
离开的是谁?走来的是谁? 身边的，又是谁? 
 
那时枯干的手是张开的， 
曾经随意丢掉的那些夜晚， 
如珍珠一般从指缝间纷纷洒落。
 
你老了， 
那曾经年轻的都在变老。 
你会说：那时的痛、缺憾、甚至背弃， 
都多么的好。
 
那时你老了， 
而那些你爱过的人和爱过你的人， 
也同样老了。